烧纸这个东西,阳间的讲究就是谁花钱去买的,或者是谁用纸凿子凿的铜钱那就是谁送下去的。
现在年头变了,自己凿纸钱的少,一般都是买,那明月小卖店就有,陆沛也给留了钱,不多,二十就能买好几捆,所以我们带来的烧纸算是都陆沛买的,这也是二舅的用意,他说算是陆沛给送到下面的钱,看看我姥姥接不接,我听完这话心里紧张,但也没多说什么。
天很干冷,我跪着一边念叨一边摆好祭祀供果上完香就站到一旁,二舅随即看向陆沛,“小陆啊,你送钱吧。”
陆沛没什么表情的点头,把烧纸在姥姥的坟前摊开就开始点火,嘴里轻声的说了一句,“薛奶奶,您还记得我吗,我是小陆,当年我舅舅的事情我一定好好的谢谢您,很抱歉,现在才来看您……”
呼呼~~
风声有些呜咽,小六有些紧张的朝我身边靠了靠,嘴里小声的说着,“四姐,奶奶不会不收吧。”
我没吭声,要说紧张,我比小六紧张,手不自觉的在身侧握拳,放眼出去,各个山头到处都是莹莹的黄色火光,心里虽然清楚那都各家人给下面先人送去的灯,但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一双双亮晶晶的眼睛在打量我们。
这景致,一年到头大概也就在十五这晚能在农村的山头看看了,准保没见过这些的城里人会以为满山头都是吓人的鬼火。
陆沛倒是很淡定,火机在烧纸的一角跃起火苗,闪烁间,我感觉自己的鼻尖一凉,干寒的空气中居然落下了冰晶,像是下雪了——
有些惊讶的抬眼,这什么情况?!
没等缓神,稀稀拉拉的雪伴着水滴便落了下来,小六紧着衣服站在我旁边惊呼,“四姐,这是下雨了吧,大冬天的,不会吧……下雨这纸还能点着吗。”
二舅虽然有些微醉,但被熏陶的对异象这东西也算是了解,随即跪倒陆沛的身边,嘴里不停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