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云歌摇着团扇将柳絮从面前挥开,免得落在脸颊上,沾染了汗水会黏在脸上痒痒的很不舒服。
“夫人啊,不是大爷说你,这男人啊三妻四妾实属正常。何况如小相公那般长得出色,人品又好的人。你许了他们也好,不许他们也罢,别到最后,竹篮打水两头空。”
夏侯云歌摇着折扇的手,缓缓停下,有些困惑地看向范大爷。
范大爷带着斗笠,盘腿坐在他的摊子旁,手里拿着抹布,不住擦拭他的瓷器。那些瓷器在阳光下越发晶莹透亮,很是漂亮。只是范大爷最近的生意,实在少得可怜,只因前线已经打了起来,百姓都惶惶度日,时刻准备逃难,谁也不会在这节骨眼儿,花钱去买一些瓶瓶罐罐的多余重物。
“你和孩子还得指着男人过日子。这孩子啊,还得是亲爹亲娘在身边,才养的好。小相公的表妹,看上去,人还不错,还比你年岁大,若这俩人一条心,你就是外人喽。”
范大爷说着说着就笑起来,摇了摇头,给夏侯云歌倒了一杯清水解热,“你别怪大爷多嘴说这些。大爷是看你年纪轻轻的,又怀了孩子,对大爷也好,才跟你多嘴说了这些。”
夏侯云歌浅浅一笑,低眉喝水。
范大爷看了一眼不远处给人专注写信的肖秋柏,蹲在夏侯云歌身边,小声说,“这邻居间,都说你为人太刻薄,欺负一个有病的女子。反正你也许了他们,何必还要对人家苛刻。小相公现在感激你大度,没说什么,时间久了,难免不会对你生出一些嫌隙。”
夏侯云歌对范大爷感激地颔首表示受教,“我一定改正。”
范大爷这才满意地扶了扶花白的胡子,笑眯了眼睛,目光中一片慈父祥和。“大爷我曾有个女儿……”说着,范大爷竟然红了眼眶,“也是怀孕的时候,夫家纳了妾室。我那女儿心窄,想不开……”范大爷的声音哽咽了,“生产的时候……难产死了,留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