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再次传来清楚摔碎东西的声音,太后再按耐不住。
“统统给哀家让开!”太后挥起一脚踹在东朔身上,东朔却纹丝不动。
屋里摔碎东西的声音越加响亮,并伴着隐约的痛苦低吟。
太后的心随着那一声声痛苦的呻吟,一下一下收紧。这种几近陌生的感觉,好像有一只大手在肆意揉搓她的心。
曾在久远的以前,她有过这样一闪而过的感觉。那时候轩辕长倾还小,一次淘气掉到井里,高烧不退,太医都说性命不保,她便一直抱着幼小的他,他那小小的手,紧紧抓着她的衣衫,抓皱了她华丽宫装上的金纹绣花。她明明厌恶的,那是毁了她整个国家仇人的骨肉,却还是收紧双臂,紧紧抱住了小小的他。
那时候,她的心,有过这样类似的感觉,一闪而过。随即便淹没在所有的仇恨之中,荡然无存。
她对轩辕氏的恨意,深入骨髓,刻骨铭心,生生世世不可磨灭的疯狂。
轩辕长倾是毁了她的家国亲人的血脉,她永远只记得这一点,渐渐模糊了,那也是她的孩子的骨血亲情。
在她得知轩辕长倾落井,不是偶然的巧合后,她便更加疏远轩辕长倾。最后拱手将他过继到别人膝下为子,最后为了再也不要见到他精致俊美的小脸,狠心将他送去了遥远的南耀国为质子。
什么母子亲情,在她眼中一直都是最多余的感情。还不如君清扬,更让她感到亲切,那才是君家人的骨肉,羌月国的唯一一条血脉。对于轩辕长倾,她一直深刻记得,那是仇人的孩子,不共戴天轩辕氏的血脉。
可在这一刻,想到轩辕长倾很可能是毒发独自在房中忍受,她的一颗心终于有了最真实的感觉。
太后修长的手指愤然指向东朔,“今日谁敢阻拦哀家,就都拖出去砍了!”
东朔和梅兰竹菊都有些惧怕了,虽然没有让开,却也没有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