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张雪瑶独自一人坐在湖边无言苦笑。
今天她算是领教了什么叫做投鼠忌器,什么叫做尾大不掉。
因为她先前放权的缘故,徐北游轻而易举地掌握了剑宗大权,如今更是渐成与她分庭抗礼之势,原本她对此是乐见其成,只是随着徐北游开始向朝廷靠拢之后,张雪瑶就不得不出手限制逐渐有失控迹象的徐北游,于是就有了今日徐北游借张召奴之事趁机发难。
剑宗有句话叫做天下事不过一剑事,只是张雪瑶自付没有这个境界,她当然可以凭借武力废黜徐北游的首徒之位,只是接下来又该让谁接替徐北游的位置?若真的废黜徐北游的权位,把筹码都压在了徐北游身上的朝廷大佬们又岂会善罢甘休?她要走的是中庸之道,在道门和朝廷之间不偏不倚,若是交恶朝廷,剑宗就不得不投向道门,此非她所愿,所以她不能也不敢轻易去动徐北游。
如此种种全部综合起来之后,张雪瑶猛然发现,自己竟然奈何不得徐北游。
徐北游就像他的师父公孙仲谋一样,化身为一只勤劳的蜘蛛,不停地织网,而且徐北游的新网还逐渐与公孙仲谋的旧网连接重合在一起,修补着因为公孙仲谋这只织网蜘蛛身死而破碎不堪的旧网,待到徐北游将旧网全部修复之后,这剑宗也就不再是张雪瑶的剑宗,而是他徐北游的剑宗。
不愧是师徒,如出一辙的立世手段。
想到这儿,张雪瑶忍不住唏嘘感叹。
才不过短短一年的时间,这个年轻人就已经成长到如此地步,待到三年之后,他又该走到何种高度?
另一边,徐北游离开东湖别院后并未立刻返回江都,而是转道去了江左。
自徐北游踏足江南的第一天起,他就与作为江南最大地头蛇之一的谢苏卿产有过一番不浅的交集,今天他便是要亲自登门拜会谢苏卿。
众所周知,谢家有两处规模极大也极是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