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现任左都督陈琼正捏着一封密信,脸色凝重。
如今风云变幻,陛下已经开始着手布局,张无病这样的善战将领接任西北军左都督不会是个例,接下来其他各大边军怕是也要迎来一番变动。
当年先帝有四大亲卫,分别是冢蟒查擎、飞熊禹匡、人猫魏无忌、病虎张无病,随着张无病的再次起复,四人中已经是有三人高居从一品之位,只有飞熊禹匡还是正三品的位置,想来陛下不会放任这位骁勇猛将继续沉寂下去,禹匡用不了多久也要出任一军都督之位。
陈琼自认无论是能力还是香火情分,都比不了以上几位,而且自己的任期也快到了,只想着回京述职之后能进兵部或是大都督府做一任堂官,如此也就心满意足了。
可谁曾想到,就在自己即将卸任的关头,竟是出了这么档子事情,镇魔殿的那帮大执事也不知是吃错了什么药,竟是倾巢出动前往江都。
江都是重中之重,万万乱不得,虽然没有大都督府的明令,但是内阁和司礼监的钧旨都已经到了,令他在必要时刻可以调动江南大军前往江都,若是只有内阁的命令,他大可以无大都督府军令为由推诿拖延,可再加上一个司礼监,那就明白无误地表明这是陛下的意思,就算再借给他个胆子,他也不敢去忤逆陛下的意思。
陈琼放下手中的司礼监均旨,伸手揉了揉眉心,又是轻轻叹了口气。
内阁,他得罪不起。
司礼监,他也得罪不起。
至于两者身后的皇帝陛下,他更是不敢得罪半分。
可即便如此,难道他就能得罪起镇魔殿了?他就能得罪起镇魔殿背后的道门了?
办好的差事是朝廷的,得罪的人却是自己的。
真是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
就在此时,他麾下的一名亲信将领在书房门外轻声禀报道:“启禀都督,有人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