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座,如今檀越来见贫僧时,贫僧只是一普通佛门弟子而已,境地不可同日而语,情理自然不能一概而论。”
陈公鱼摆了摆手道:“和尚,我不跟你玩诡辩机锋那一套,我有正事。”
老和尚反问道:“三十二年以来,檀越共见了贫僧四次,又有哪次不是正事?”
陈公鱼道:“和尚你不也是每次都答应我了吗?你自己心中明白,天底下的修士就这么多,既然道门中兴,广收天下门徒,那么佛门就只能人才凋零。看看如今吧,道门中那些和你同辈的大真人,早就觅地享清福去了,等闲不会现身,而你们佛门呢,青黄不接,还要靠你们这些老人出面支撑,若非如此,和尚你当年也不会跟我定下那个盟约。”
老僧沉默许久,轻轻叹息,“当年贫僧在与檀越结盟之前,曾经面见萧皇,那时的萧皇初登帝位,满腔宏图大志,贫僧劝诫萧皇少造杀孽,多积福德,功名利禄不过是过眼云烟,皇图霸业也只是黄土一捧。可萧皇却回答贫僧说,佛门总是劝人放下,殊不知要先拿起来然后才能放下,富贵也好,大业也罢,他都尚未完全拿起,又何谈放下?”
陈公鱼笑道:“这话听着是他的口气,我记得那一年应该是黄龙二年,你去得不是时候,听听那时候的年号,黄龙,正是腾龙九霄之际,又岂能听你之言?如果你再等上几年,等到他把年号改为太平的时候,说不定他就信你那套说辞了。这时候的他啊,旧伤发作,生不如死,再也没有什么黄龙之志,只剩下苟且偷生之念。妄图用一个太平年号来自欺欺人,到头来天下得太平,他却是求不得太平了!”
虽然是在说大齐的太祖皇帝,但陈公鱼的语气中却是没有多少恭敬的意思,反倒是有不少戏谑和幸灾乐祸的味道。
此言若是落入朝廷的耳中,就算他是儒门大先生,那也是大逆不道之罪。
老僧却是不以为意,只是摇头苦笑道:“檀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