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丈夫死后,冯氏难免要抛头露面,可不是什么深宅大院中的无知妇人,再加上后来又上了牧棠之的大船,见识更广,深知掌教真人四字代表了什么,说掌教真人下山,无异于说皇帝陛下南巡,都是足以让无数人为之震动的大事。
对于牧棠之的人脉渠道,冯氏还是很有信心的,毕竟有数代人的苦心经营,牧棠之的外祖牧人起和外曾叔祖牧观更是一时风云人物,牧人起曾与大齐武祖皇帝萧烈一起架空把持前朝大郑朝廷,当时武祖皇帝为丞相,牧人起为枢密使,王爵加身,可谓盛极一时。即便后来萧氏势大,横扫北地,牧氏不得不臣服,可也没像其他世家那样沦为皇室的戏子伶人,仍旧是割据一方,实力雄厚。牧人起死后,其父査莽娶了牧人起的女儿继承王爵,同样力保辽州、幽州、锦州三州不失,传到他这一代,他随母亲改回牧姓,辽王府还是姓牧,可锦州和幽州却是不再姓牧,而是改姓萧了。
虽说如此,但老辈人积攒下来的香火情分却是还在,尤其是镇魔殿殿主,与牧棠之的父亲乃是至交,几乎将牧棠之视作是自家子侄,这消息是从镇魔殿处得来,那么应该是做不得假。
如此说来,这位三十余年未曾下山的掌教真人是真要破例一次了?
又是一番云雨过后,牧棠之恢复常态,闭着双眼倚在女子的怀里享受着她的素手揉捏,略微遗憾道:“公孙仲谋若是能挺过这一关,那么结盟之事本王自当诚心竭力,可若是过不去,也不能怪本王背信弃义,只因世道如此,本王身在其中也是身不由己。”
冯氏默然不语。
有些话不是她可以多言的。
两人就这般安静地坐在锦绣大床上,各自沉默。
此时的牧棠之,褪去了那层阴郁气和王侯薄凉气,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就这般不知多久后,有熹微光亮透入室内,牧棠之睁开双眼,在冯氏的服侍下开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