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上跪了整整一天,看着慈祥和蔼的奶奶,却无法消除心里的罪孽。
“告诉我,你在为什么而道歉?”许思哲扣着她的手腕,恨不得捏断她的骨头,再一次的冷声问道。
洁白的贝齿紧紧咬着红唇,暗暗的深呼吸一口气,睁开眼眸,媚眸恢复之前的清明,淡淡的笑,略显薄情。
“吴小姐告诉我你为了找我,错过与奶奶的最后一面,而且她说奶奶之前待我不薄,于情于理我都该来祭拜她老人家,有什么问题?”
媚眸平静无波与他对视,半点情绪都不沾。
“只是这样?”温和的轮廓线猛然紧绷,声音几乎是咬牙切齿。
“不然呢?”她笑意宴宴,“你都说了我冷血无情,难道还指望我会磕头忏悔不成?”
“霍以沫!”低沉的嗓音里充满警告的意味。
“不用这么大声,我耳朵没有聋!”霍以沫淡淡的回答,嘴角牵着一丝讥讽,深深的刺痛他的眼眸。
看着眼前这张日渐美丽,烟视媚行的女子,与他记忆里那个简单纯粹的女孩,天壤之别。
好像不管他怎么努力,都走不进她的心,看不透她。
紧紧握着她手腕的掌心冰凉彻骨,力量一点点的松开,凝视她的眼眸也在被冰凉和绝望一点点的吞噬。
半天的沉默,手指颓然的垂落在身侧,仿佛再也抓不住什么了,任由冷风包裹。
“算了……”喉结上下滚动,薄唇噙着一丝弧度,自嘲的笑笑,喃喃自语,“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谁又争得过自己的命。”
如果注定命中没有她,无论他怎么强求,最终也不过是两败俱伤。
挺拔修长的身子在落日黄昏中摇摇欲坠,清眸里涌上前所未有的晦涩与难以言语的伤。
迈动机械的步伐,一步步的往车边走。
哀莫大于心死,莫过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