沥沥在山坡上洒出了两道醒目的竖线。
几名不幸被人血浇了满身的幽州兵卒,尖叫着跳开,挥手在脸上乱抹。然而,没有被床弩波及到的幽州兵卒,则对半空中抛洒的鲜血视而不见。他们继续跟在其他盾牌之后,紧握长枪、短刀、角弓,默默前行。每个人的眼睛里头,都闪着坚定与疯狂。
“呯!呯!”又有两只床弩脱离城头,呼啸着扑进了盾牌之海。一支落空,另外一支,则将一名幽州十将连人带盾牌,钉在了地上。倒霉的十将手握弩杆,惨叫着挣扎,旋转。两条染满了鲜血的腿,以弩杆为圆心,画了一圈又是一圈。
一名副都头打扮的家伙,快速跑过去,挥刀结束了他的痛苦。随即,又是刷刷两刀,砍断了弩杆,顺手从血泊中捞起了盾牌。刹那过后,中间被射了个窟窿,四周染满的血迹的盾牌,被副都头重新举起,高高地举过了头顶。几个先前尖叫着躲到一旁兵卒迅速恢复了勇气,靠拢过来,跟在了副都头身后。就像一群觅食的蚂蚁,再度找到了新的领路者。
“咯吱咯吱咯吱——”藏在冰墙内侧的李家寨辅兵们,大声喊着号子,用肩膀拖着拉动弩弦的绳索。城头上的装填手们,则一眼不眨地盯着弩车上的标记,盼望着拉弦横杆能快一点儿向标记靠近。
只要横杆越过指定标记,他们就可以用机关将弩弦勾住,然后再度装上巨箭。
然而,拉弦横杆却好像被冻住了一般,半晌,才能移动寸许。祖师爷鲁班当初创造弩车之时,于心不忍。只赋予了此物惊人的杀伤力,却剥夺了其装填速度和射击准头。所以,任装填手们如何咆哮,叫骂,都无法令拉弦横杆“爬行”的速度加快分毫。(注1)
趁着弩车装填的间隙,冰城外的幽州军继续向前推进。很快,就来到了距离冰城一百五十步处。
那是进攻一方,最后的安全线。再往前,便是一片绵延不尽的冰面儿。为了个给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