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布帽,身上新换的外袍,连同脚下的软布靴子,都湿得几乎能拧出水来。然而杨重贵却根本顾不上这些,只是稍稍调整了一下呼吸,就拱着手向宁子明施礼,“宁兄弟真乃奇人也!如此神技,习得其一,便可全天下横着走。习得其二,便足以笑傲公侯。若是军中有人能随时施展此技,则每战之后,不知道多少条性命能得以保全,被当成万家生佛也不为过。”
“杨大哥过奖了!雕虫小技,虽然看似神奇,但终究难登大雅之堂!”宁子明笑了笑,侧开半步,以平辈之礼相还。
对方不擅长阿谀奉承,所以几句临时搜肠刮肚拼凑出来的好话,听在耳朵里头却生硬无比。即便以宁子明的稚嫩,都能立刻猜测得到,接下来,此人恐怕必有所求。
果然,杨重贵把一套场面话说过,立刻转向了正题,“不知道宁兄弟今后有何打算?汴梁虽然富庶,却终究不是一个好的容身之所。若是宁兄弟不嫌弃的话,我杨家所在的麟州,倒是愿意虚位以待。别的不敢保证,只要宁兄弟肯去,以前种种,再也没人会提起!即便偶尔有一两个不开眼的佞幸贪功,以我杨家的实力,也定能护得宁兄弟高枕无忧!”
“多谢!不过,杨兄请准许我再考虑几天!”宁子明愣了愣,非常快速地给出了答案。
话虽然说得极为委婉,但其中拒绝的意味,却已经呼之欲出。杨重贵听得微微一愣,脸色微红,眼睛迅速开始张大,“宁公子莫非已经有了去处?你别怪杨某多嘴,泽州虽然好,终究距离汴梁太近了些。而郭公子之父,据杨某所知,对朝廷极为忠心!”
有些话,他不必说得太明。对方听了之后,应该能领悟得透。大晋国早已人心尽失,根本没有任何死灰复燃的可能。而常思也好,郭威也罢,都是刘知远的老弟兄,跟刘知远之间的情分决定了,他们轻易不会与小皇帝刘承佑对着干。相比之下,坐拥麟州的杨家,和与杨家联姻的折家,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