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结拜兄弟,涎着脸凑到长孙面前,谄媚道:“娘娘啊,这地契上到底写着多少?整个范阳卢氏的祖地,怕是得有七八万亩……”
长孙举着纸张细看两眼,打趣道:“你这小家伙倒也有胆,竟敢来刺探本宫军情。”
她凤目一转,望着旁边一个贵妇道:“程夫人,有你在这里本宫就不出手了,这个小猴子应该狠狠揍一顿。”
那贵妇正是程处默老娘,闻言笑道:“娘娘放心,待到宴会结束,妾身必然好好教训他。”
程处默目瞪口呆,忽然反水道:“娘娘饶命,这事都是我兄弟指使,要揍您揍他。”
长孙噗嗤一笑,寒着脸道:“你们两个小猴子,一个也跑不了。”
程处默脸色精彩万分,捶胸顿足道:“臣和泾阳侯结拜,简直是此生最大的败笔。娘娘啊,看在臣如此可怜的份上,那张地契让臣瞅一眼吧。这样就算回家挨揍,臣也不算白挨……”
众人都笑了起来,场面一时轻松,许多长辈看向程处默的眼神也柔和起来。这小子,插科打诨,最终还是惦记着兄弟的委托。
长孙疼爱韩跃,对程处默不免也就爱屋及乌,指着他笑骂道:“你这小猴子!听清楚了,地契上一共六万亩地,其中一万亩是天字号田,剩下的也都是水浇地。”
嘶——
众人再次倒抽一口冷气!
六万亩良田,这几乎动了范阳卢氏根本。这些地可不是关外的荒凉地,而是关内的极品良田,每亩售价最低也得六十到八十贯。六万亩,那就是几百万贯。
大唐一年的税收才多少?也就几百万贯。
范阳卢氏这些地,乃是整个家族的祖产,几百年才积攒的家业。难怪皇帝都有些眼红,借口韩跃还未成年,要让长孙帮忙收着。
卢隐之敢玩这么大的手笔,恐怕不只是想向韩跃道歉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