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里垂挂的纱帘,走到那幅画像前。
晨光朦胧,她的身影也如此朦胧,但他还是能强烈地感受到她的微笑与温柔。
他终于见到了她可以嫁人的模样,比他想象中的更美好,只是,她只在画中,他只能看着画中的她,听不到她的声音,触不到她的身体,感受不到她的呼吸与温暖。
画里画外,梦里梦外,近在咫尺,却永不能团聚。
人世间,可还有比这更大的悲哀?
看了片刻,他伸出手指,轻抚她的脸庞,描画她的五官,就像她真的站在他的面前一样。
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只能睹画思人,永远活在自责和思念之中,如此而已。
良久,他轻轻地叹息着,从思绪中走出来,利落地摘下画卷,小心地卷好,塞进怀里。
而后,他看向屋梁,隐隐看到他的那个乌金盒子,还放在那里。
心里,多多少少有了一些欣慰,只有这个盒子还在,他就还能撑下去。
提起,跃起,攀着梁柱跃到梁上,将乌金盒子抱在怀里,如一只夜鸟,轻盈跃下。
两样宝贝,他都已经到手了,他对这个地方已经没有任何留恋和在意了,可以安心地准备赴任事宜了。
抱着这两件东西,他无声无息地走到窗前,准备跃下离开。
然而,身后忽然传来幽幽的叹息声:“你偷了我的东西,就想这样一走了之么?”
那个女人的声音。
没想到被她察觉了。
她是何时醒过来的?什么时候发现他在屋里的?
他不想理她,想就这么走了,但身后的声音道:“我知道是你,你要对同甘共苦的故人视而不见么?”
夜九没办法装作不知情的样子。
他没转回身,冷冷地道:“我只是来拿回属于我的东西而已,跟你没有什么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