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他吧。“就去看一眼,看看他……怎么样了。”
崔珏终还是顺从了兔儿的意思,与玄辰一前一后飞回那片连绵起伏的深山。方才他们打斗过的地方一片残骸,山林奇石几乎夷为平地。他就半坐在一颗折毁的大树旁,支着腿一口一口的喝酒。
兔儿站在他的不远处,上下看他那一袭雪白的长衫没有丁点血色,总算放下心来。只是他那一头苍白到极致的长发让她心口一阵紧缩。他怎么在瞬间就老的这么彻底?即便容颜没什么改变,兔儿还是感觉到他已老到极限了。
既然他没受伤,她也放心了,正打算离开,他低声唤她过去。兔儿踌躇了下,小步挪过去,他将酒壶递上来。
“跟我喝一杯离别酒吧。”他望着她明亮的眼睛,眼底浮现些许欣慰。只是那种似在看她却不是看她的眼神,实在让她不喜欢。但还是接过酒壶,喝了一口醇香的酒,唇齿间还是甜甜的味道。
“你要走了吗?”兔儿将酒壶还给他。她应该欢喜的,为何不怎么高兴?
“嗯,去很远的地方。”他又喝了一口酒,目光落在不远处玄辰的身上,神色平静如水好似一些恩怨情仇都在瞬间泯灭,“哥哥,谢谢你。在我不在的那段日子里,代我保护她和孩子。”
这一声“哥哥”如火烫般灼伤了玄辰的心,灰色的眼底隐约有一丝颤抖,旋即湮灭在无边无际的平静之中。若不是他唤了这一声“哥哥”,几乎都忘记他们是血脉相连的兄弟。
“兔儿。”他最后又看向兔儿,“我就要去见她了,为我笑一笑。”
兔儿努力咧开嘴笑,生硬的声音在忍不住颤抖,“去见她?什么意思?”她不懂,一点都不懂。“你找到你的妻子了吗?”
“就要找到了。”他无力地靠在树上,手里的酒壶歪在一边,不住有清澈的液体流淌出来,染湿了他的一袭白衣。他对兔儿招招手,声音低弱似是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