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没人来了。
陈皮手上一用力,只听“嘎巴”一声,把锁头撬开,扔在一边。他推开两道薄门走进去,我跟在后面,差点没被熏出去。
一张没有被褥的破木床,桌子缺了一条腿,歪歪斜斜靠在墙头。满天棚都是蜘蛛网,地上的灰足有一指厚,最无法忍受的是又潮又腥的腐臭,好像有人淹死在这里,尸体腐烂的味道。
陈皮掐着腰倒是很满意,他的理由很简单,这地方越脏灰尘越厚,越是说明没人来,说明越安全。他拍着我的肩膀:“小鬼,以后这里就是咱们的基地,从这里赌出一个未来,冲向全世界。以后咱们和赌神一样,到澳门、到美国拉斯什么斯去赌。”
我有点不高兴:“陈皮,你可答应过我,一旦挣够了彩礼钱就会停手,你没忘吧。”
陈皮赶紧嬉皮笑脸:“没忘没忘,你放心吧。我赌博是逼上梁山,绝对不会上瘾。”
招猪哥神必须要等到晚上,趁这个时间正好把屋子打扫出来。我豁出去了,上衣一脱,光着身子和陈皮一起打扫房间,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都扔到后面沟渠里,眼瞅着收拾完,陈皮居然在屋里翻出一样匪夷所思的东西。
墙角糊了一片水泥,和周围的颜色明显不一样。陈皮好奇,踹了两脚。谁知墙皮一踹就漏,露出了里面的东西。我们面面相觑,蹲在墙角往里看,里面黑糊糊的不知是什么玩意,好像是个什么动物。
陈皮用铁条伸进去捅,捅了几下,然后小心翼翼往外钩。最后终于钩出来,我一看差点吐了。
他奶奶个胸的,里面居然藏了一只死猫,一身干枯的黑毛,不知死了多长时间,皮毛已经完全失去了光泽,如同脏蓬蓬的鸡毛掸子。尤其猫头,死的时候很痛苦,呲牙咧嘴的,猫眼已经没有了,只留下两个黑色的洞。
一看这东西,我就想踩了一脚的大粪,捂着鼻子躲开:“妈的,这是谁干的恶作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