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室霎时陷入死寂之中,比之刚才的飘渺,这种沉寂让人十分难受,就像正在经历灯红酒绿美女艳酒,正飘飘欲仙呢,霎那间就把你踹回屌丝那阴冷狭窄的出租房里。
我特别难受,憋了一身的热流愣是释放不出去。我知道解铃是为了我们好,我只好硬生生憋住。
“邪魔歪道。”解铃说了一句:“这个声音有问题。”
他追问罗大米是怎么回事,这个法坛到底是谁教他摆的?
罗大米叹口气:“是范雄啊。”
“范雄到底是什么人?”解铃疑惑地看我。
我慢慢想起来,沉声说道:“范雄是我很久以前,偶然认识的朋友。”
那是我刚刚大学毕业的时候,四处投简历找工作面试都不是很理想,心情极为郁闷,我索性离开这里,坐着高铁自己背包旅行。范雄就是那时候在车上认识的。范雄是个很奇特的女人,其实范雄的名字并不是她的本名,而是她的笔名。
范雄是一位画家。
我们认识的时候,她好像也是蛮失意的,看上去有些阴郁。我们正好是邻座,没事聊起来,相谈甚欢。范雄是个偏于中性的女人,不但穿戴上偏向于中性,而且她的扮相和表现出来的行为也极为中性。她留着短发,唇上甚至还生出小绒毛,看上去像胡子一样,说起话来有一股字正腔圆拿腔拿调的南方口音。
当时聊下来,我最欣赏她两个特质,一个是有话就说从来不会拐弯抹角,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直抒心意。还有一个是她的博学。历史见闻,艺术理论鉴赏,天南地北,谈论起来见解很深。那时候我还没进社会,世界观未成,很是迷茫,她横空出世,一番言论就把我征服了,我甚至都想以后给她牵马坠蹬算了。
那次火车之行以后,我们又零星见过几次,有一次我大哥进城办事,恰好我正和她一起吃饭,便把大哥叫来,他们也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