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却没有那么光明正大。当门缝中伸进来的一支香无声无息燃尽之后,一个人影悄无声息闪了进来,到游七身边探了探他的鼻息,最终确定人还活着,登时有些踌躇,随即伸手到其怀中摸索了起来。
当发现入手的竟是一个又一个瓶子之后,来人终于为之色变,咬咬牙后就先从自己怀里掏出一瓶药给游七灌了进去,随即将剩下的那些瓶瓶罐罐和布包都依旧放了回去,却是在黑暗中遗漏了那一片游七贴身藏着的中衣。他也来不及确定对方是否死了,三两步退到了门边,等发现看门的果然还没醒,院子里也没别人发现,如释重负的他方才越过躺倒在地的看守,犹如游鱼一般飞也似地溜走了。
自以为得计的他丝毫没发现,夜色中有不止一双眼睛注视着他。
天明时分,还在床上将养棒疮的冯邦宁就被人紧急叫醒。当他得知游七竟然死在了那屋子里的时候,满腔被人打扰好梦的恼怒全都化成了惊悚,竟是瞬间就惊出了一头冷汗。他顾不得自己臀腿有伤,不能下地走路,竟是第一时间挣扎下床,直到发现脚步虚浮,赶紧扶住了床栏,这才连声吩咐人抬了春凳送自己过去。当他到了那里的时候,就只见父亲冯佑已经到了。
冯佑蹲在游七身边反复查看了鼻息、脉搏和心跳,见冯邦宁满脸期冀地看着自己,他却站起身来苦笑着摇了摇头,疲惫而无奈地说道:“赶紧差个人,给宫里你伯父报个信吧。”
“可是……”冯邦宁一想到冯保平日对自己宠爱归宠爱,可那顿板子打下来的时候毫不留情,竟是情不自禁地一个哆嗦,声音里头也不禁带出了哭腔,“我昨天只是让人抽了他一顿,并没有对他怎样,人怎么会这么快就死了?”
“这次却怪不得你。”冯佑虽是心计胆色远不如冯保,却总比儿子老练些,这会儿脸色一阴,咬牙切齿地说,“人是被毒死的!”
这话就如同一阵阴风一般卷过室内,让冯邦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