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万一首辅要丁忧,他又想夺情,请问伯父你到时候是什么态度?”
“我……”汪道昆张了张嘴,随即把心一横道,“国朝以孝治天下,更何况弘治的时候就有明文,非身任金革之事,一律不得夺情,那时候我当然要上书谏阻!”
“伯父是兵部侍郎,一旦上书谏阻,很可能因此恶了首辅,被他找个由头撵回乡。而我身为言官,要是首辅迁怒,那肯定第一个遭殃。可要是我跟着其他支持夺情的人摇旗呐喊,说实在的,只怕伯父那时候也忍不下我这样的狗腿吧?松明山汪氏好容易出了三个进士,一下子扫掉两个,二叔父难道不会受牵连?既然发现端倪,那么鸡蛋就不要放在一个篮子里,免得日后被一锅端。至于我特意恶了王崇古,是打算让他和我的其他仇人一起用点劲,把我赶出都察院。”
说到这里,面对三张目瞪口呆的脸,汪孚林心想幸亏叶青龙把徐管事这么个人带到京师,否则他还不至于这么快就谋划脱离科道,更不会这么快思量应对张居正夺情风波,当然也绝不会思量如何利用此事,干掉几个敌人!
但在搬出汪府之前,他得再拎走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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