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口子,能够遏制走私,于东番设县,则能够防治海盗。”
张居正一直都认为,如今东南那些海盗不过疥癣之疾,北边的九边安宁才是最重要的,所以如果不是汪孚林拉到了凌云翼联署,他也许会首肯其平定海盗的功劳,却绝对不会同意什么在东番设县的提议。可汪道昆提到漳州府月港的例子,他思量一番后,心里就明白了过来。
在漳州府月港开海除却各种客观因素之外,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朝廷缺钱!那么,莫非在比澎湖更加偏远的东番设县,也能够有所进账?
在他的目光注视下,汪道昆考虑到这里虽是内阁直房,却还有次辅吕调阳,三辅张四维在,万一被哪个中书舍人又或者小吏给走漏了什么消息,那就实在不值当了。因此,他虽说知道自己这举动不大妥当,却还是郑重其事地从怀中取出汪孚林之前送来的那封私信,双手呈递了过去。看到张居正略一诧异,就接了过去看,从头扫到尾的过程中,脸色竟是一连数变,他的心里也不禁有些打鼓。
身上颇有名士习气的汪道昆并不是一个很有胆量的人,而他更知道,自己的族弟汪道蕴更是个懦弱怕事没能耐的人,所以,他有时候想想都觉得诧异,就松明山汪氏那片水土,能养出纵横商场驰骋不败的商人就很不容易了,怎么还会养出汪孚林这种小小年纪就横冲直撞无往不利的小子?
而张居正一边看一边沉吟,心里委实有些迟疑。在东番设县,以杜茂德这个秀才为县令,从降卒之中挑选认识文字者为吏,同时设巡检司,再挑选一批弓兵,至于把人安置在东番的所有开销,则从林道乾和林阿凤处起获的财物数千两作为资本。杜茂德曾经不幸陷身海盗从贼数年,而后逃出隐居,此次因不愿再次从贼而为汪孚林效力,重返盗中平贼,用这样一个偏远岛屿的职司作为恩赏,倒也并无不可。
问题在于,朝廷素来严禁内陆居民逃居小岛,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