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打探到的那张名单上,却最终只到了九家。
换言之,还不到在濠镜讨生活的那些豪商的半数!
对于这个结果,顾敬着实有些担心汪孚林因为颜面大失而大发雷霆,然而,他看到的却是汪孚林气定神闲地写回帖,又让他差人去送,竟是定下了次日在香山县一座颇有名气的茶馆请一众商人说话。虽说他完全不明白为何不把人召集到衙门来说话,如此也可以借官威成事,但他哪敢质疑汪孚林的决定,少不得照了吩咐去做。
然而,就在次日清晨早堂过后,眼看汪孚林就要出门的时候,今天取消了午堂和晚堂,跟从随行的他还没出县衙大门,却得到了一个不大好的消息。
“什么?真的没有?”见蔡师爷苦笑摇头,顾敬心里咯噔一下,等看到汪孚林回头看自己,他方才快步上前,紧挨着对方低声说道,“汪巡按,蔡师爷这几日和人访遍全城,最后发现城里寥寥几个通晓葡语的人全都在濠镜给佛郎机人……不,葡萄牙人做通译,城里再没有人通晓葡语。”
见汪孚林眯了眯眼睛,随即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却不怎么意外和恼火,顾敬稍稍舒了一口气,冲着蔡师爷打了个手势,让其在衙门坐镇,随即就紧随汪孚林上了后一乘凉轿。一行人晃晃悠悠到了那座茶楼时,他就发现门前稀稀落落停着一些车马,看样子竟是人都没到齐,这下子别说替汪孚林委屈了,他自己都觉得一阵堵心。
这些粤闽豪商还真是架子天大,不把自己这香山县的父母官放在眼里也就罢了,竟然连这相当于半个钦差的巡按御史都不放在眼里!
因为这是提早一天便包下的场地,茶楼四周围,顾敬已经把壮班差役全都撒了出去警戒,而茶楼的东家兼掌柜此时却带着两个伙计候在了门外,见汪孚林和顾敬先后下轿,这位四十出头的东家慌忙迎上前去,刚要跪下磕头,他却只觉得手被人托了一把,一抬头见是汪孚林,他顿时嘴唇都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