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般难缠的人。正当他万分纠结,思量接下来该从何说起的时候,却只见那边厢有人过来,立刻闭嘴不言。等到几个人影渐渐近了,发现是县衙三班六房那几个头面人物,他一下子就猜出了他们的来意,索性悄然让出了地方。
自己不行就换人上!
汪孚林一见到刘会、张司吏、萧枕月、赵五爷这组合,就知道他们说的事情估计和吴老太爷的言下之意相关。果然,和他关系最密切的刘会一张口就直截了当地说道:“小官人,这种时候说正事有些煞风景,但再不说,我们下次未必找得到出城的机会。如今朝廷推行久任法,堂尊今年刚上任,得在任六年,每年夏税秋粮征收情况全都在考评之列,所以他到任之后就说过,催科是重中之重。偏偏帅嘉谟回来之后,曾经大张旗鼓拜见姚府尊陈情,不少歙县子民又因为他的伤情或敬佩或义愤,对我们这些人不作为便大为不满。而且,不知道叶掌柜对小官人说过没有,堂尊一次召了他去,后来好像闹翻了。”
一听到这档子事,汪孚林顿时愣住了。别说之前那位新县令拜帖送来,他后来登门拜会的时候,人家也只字不提和叶青龙之间的这点纠纷,就是叶青龙,上门拜见他这旧主的时候,何尝提过还有这关节?都说破家县令,别看他如今还只不过是一个新进士,只要聪明的势豪之家,都不会太过往死里得罪一县之主,叶青龙这搞的什么鬼,难不成是小伙计做到大掌柜,得意忘形了?
而在这时候,萧枕月则接着说道:“而且,之前因为帅嘉谟遍体鳞伤在歙民面前指天赌咒发誓,要把均平夏税丝绢之事执行到底,所以不少想要名声的富民,还有歙县百姓都捐了银子,从三五文到几两不等,凑了好几百两给他去南京当路费,如今据说他这就要从南京回来了,此事也能有个正式的结果,所以堂尊暗示出话来,有人准备彩旗和鼓乐迎接英雄。我们怕就怕帅嘉谟没那本事,到时候激起歙民失望;又或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