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敢情刚才锦衣卫没问小官人的话,那是因为到时候您要上文华殿?御审就是说皇上要来,还有三堂会审,哪三堂?”
掌柜这下子干脆直接跪了,心里完全是万马奔腾,震惊得无以复加。偏偏汪孚林还在那掰着手指头说:“内阁的三位阁老应该都要来,六部的尚书们要来,之前雪片似的参我的科道言官要来。总之,我现在想想就觉得心里扑通扑通跳。要说我就是去年的三甲传胪,到现在还没个一官半职,这样的大阵仗简直想都没想过。掌柜的,如果不肯卖房子,那你就只能怪自己运气不好了,谁让你沾上我这个刚从灾星升格到瘟神的人呢?”
这要是从前,得知汪孚林是去岁三甲传胪,而且记得还是当时引起颇大轰动的人,甭管人家是不是在自己这里住过,掌柜一定会抱大腿求题字,京师的那些大客栈全都是靠着进士墨宝来招揽生意的,他这小店只恨之前就没运气。可是,汪孚林竟然闹到要那么多大人物齐齐审理的地步了,他哪敢和人沾边?此时此刻,他飞速在心里合计是不是真的要卖房子,却没想到身后有人捅了捅,回头一看却发现是年纪不大兼任小伙计的儿子。
小伙计把老爹生拉硬拽到一边,这才低声说道:“爹,你忘了在京师,不怕挨廷杖被贬,就怕籍籍无名没人知道。汪公子这么点年纪就折腾出这么大风波,以后说不定会飞黄腾达呢?反正锦衣卫未必会再来,这时候就是该赌一赌。从前还是爹你老挂在嘴边的,人生哪得几回搏?”
“臭小子!”掌柜的老脸一红,可细细一思量儿子这话,却觉得还真是。他没经历过嘉靖初年的大礼仪,可听说那时候挨了大板子活着出京的那些人,着实是名声大大的,不少客栈还吹嘘有什么墨宝真迹之类的东西留下,引来很多赴京赶考的进士前来留宿瞻仰,狠狠赚了一票。他思来想去,把心一横,最终满脸堆笑地又上了前去,“汪公子,之前的话就当小的没说过,你们就在这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