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认认真真练字,他突然笑道:“秋枫,歇一会,反正你要参加会试还得再等两年,科考也至少是一年半之后,随我去见见客,了解了解人。”
秋枫当然求之不得,但想到自己说得严重点就是妾身未明的处境,又有点犹豫。等到被汪孚林不由分说地拎了出去,他突然听到汪孚林低声说道:“嗯,你虽说就比我小三岁,可却是和金宝一块读书长大的。我就托大点对人说,你算是我半个学生,这又是在京城,以后就没人拿你的出身说事了。徽州府那边我会让人打个招呼,料想也没人会那么多嘴。”
秋枫一张嘴登时张得老大,好半晌才讷讷叫道:“小官人……”
“不愿意?不愿意就算了,我学问毕竟不咋的,和方先生柯先生没法比,要么回头我去对仲淹叔父说一声,让他收你……”
“不不不,我当然愿意!”秋枫想都不想就打断了汪孚林的话,可声音立刻又小了下来,“我只是怕丢了老师的脸。”
听到这一声老师,汪孚林顿时哈哈大笑,回过头来一本正经地说道:“嗯,那就好好努力,今后我说不定还要靠你和金宝撑门面!”
父亲有事,儿子服其劳;师长有事,弟子服其劳。这人生简直不要太完美!谁能像他这样才十八岁,儿子弟子就都齐全了?
小花厅中候见的,是前南海县令黄景其。尽管广东偏远,但广州府是广东首府,南海县则是广州府首县,他以隆庆二年进士之中三甲靠后的名次,苦苦候选两年多才能够选到这个还算不错的缺,也不知道有多少同年羡慕。然而,他在南海县令任上却很不好过,三年考满政绩平平,因而如今再来候选,自然是异常惴惴不安。因此,明知道今天能够见到汪道昆的机会微乎其微,他只有希望当年见过的汪道贯又或者汪道会能代自己美言两句。
可当他托人把拜帖送进去,自己等了许久之后,出现在小花厅门口的却是一前一后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