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笑容可掬来探视打招呼,同时预约江文明以及今科所有举人的墨宝,说是要悬挂起来,让今后的士子们都沾沾喜气。这是往年的老风俗了,住在会馆中的秀才们之前就是在那些成功前辈的字画激励中熬过这一个多月的,已经中举的当然不会拒绝,而没有的则只能暗自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寄希望于下一刻能够蟾宫折桂。而对于作为乡党纽带的新安会馆来说,这样的举措纯粹是为了增强同乡之间的凝聚力。
汪孚林和小北却直到中午方才回来,一来早走下头看榜的人还没散,不免拥挤,二来汪孚林也不愿意浪费自己在魁元楼丢下的那锭银子,硬是和小北吃了个肚圆。他一进新安会馆,就得知新科解元江文明在听闻喜讯后差点乐极生悲,幸亏程乃轩见机得快早早把人弄醒,又请来了大夫。虽说当初夏税丝绢闹得不可开交那会儿,婺源和歙县人之间矛盾很不小,但因为去告状的帅嘉谟杳无音信,这事情暂时搁置,如今已经不如当年那样剑拔弩张了。
再说还有人转告汪孚林说江文明要谢他,汪孚林怎么也得去探望一下。因此,先送了小北回房,他就径直去了江文明那边,可敲门进屋之后,他就发现满满一屋子人,自己竟是没地儿下脚!可还不等他找个借口回头再来,就有人热情地让路,还有人在一旁添油加醋助阵:“江兄,汪贤弟来看你了!”
面对这样的待遇,汪孚林不好抽身走人,只好就这么走上前去,却只见江文明正斜倚床头,脸色和精神确实不大好。两厢一打照面,江文明竟是一手支撑着床板就要下床,汪孚林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把人拦住按回了床上。
“一回来就听说江兄一时身体欠安,还是多多休息。”
“只不过情绪大起大落而已,没什么太要紧的。”江文明客套了一句,随即低头说道,“之前我太过孤傲,说了不少汪贤弟你们的闲话,可真正出了事的时候,却多亏了汪贤弟你帮忙,否则我……我真不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