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了一阵,最后看着汪孚林说:“汪贤弟,你和岳父有仇,却还能够给我通风报信,此情此谊我沈应奎铭感五内。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眼下要去找府衙苏推官痛饮一番,你能否与我同行,等大醉之后在府衙借宿一晚?”
见沈应奎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汪孚林顿时舒了一口气,当即爽快地答应了。他并不是那么急公好义的人,但邵家这兴衰之间实在是触及到了他那根最敏感的神经,而且沈应奎这人的性子实在很对他的脾胃,就连吕光午也赞不绝口,他一时心动便当了一回滥好人。至于那三岁稚子,如果历史不变,等到其长大之后,张居正也好,冯保也好,全都已经身死名消,而有沈应奎在,他完全不担心那小子报复到自己头上的可能性。
正如坊间传闻的那样,常州府衙苏推官和沈应奎确实是很不错的交情,一手抱着一坛酒的沈应奎根本没有通报,就带着汪孚林登堂入室。相见寒暄两句,他介绍了汪孚林的身份,见苏推官立刻改容相待,他将人引荐了过去之后,就直接叫小厮拿来大碗,随即打开泥封给自己斟满,继而一饮而尽。
见这情景,苏推官只觉得纳闷不已,见汪孚林也不劝解,却还主动给沈应奎倒了一碗,他就更加摸不着头脑了。眼看这个自己素来挺欣赏的府学生一口气喝了七八碗酒,酡红的脸上醉态宛然,他终于忍不住拉着汪孚林问道:“汪公子,小沈这是怎么回事?”
“这就说来话长了。”趁着沈应奎喝酒速度变慢的当口,汪孚林便小声用最快的速度将邵芳的事解说了一遍,见苏推官露出了果然如此的惋惜表情,他就继续说道,“说来我和邵芳还有不小的过节,但对沈兄人品却颇为敬佩,所以见他得知消息之后要来找苏推官喝酒,便自告奋勇陪了他来。眼下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我等外人开解也是无用,不如就陪沈兄多喝几杯,还请苏推官能够帮这个忙。”
苏推官对于朝局有些了解,汪孚林虽没细说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