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都知道得清清楚楚,其中包括小北见过何心隐以及吕光午,而柯先生和方先生也都知道她的身份。所以,眼见汪道昆脸色不好地跟着汪道贯进屋,吴氏则是搀扶着汪道蕴进来,他就对汪孚林笑道:“孚林,你先回汉口镇上收拾准备一下,总得让你爹娘尽快回徽州,剩下的我对他们说。”
汪孚林之所以选择对汪道会坦白,那正是让汪道会去充当一下讲述者的角色,因此这会儿他巴不得赶紧闪人。于是,他赶紧匆匆一揖,立刻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可才一出门,想到自己的婚事恐怕要成为这些长辈砧板上的鱼肉,他又觉得不大痛快。他想了想,最终叫来一个汪道昆的小厮,到汪道昆书房里借了纸笔随手写了张便笺,找了个信封粘好了了,这才交给了那小厮。
“等过上两刻钟,你再敲门帮我送进去,就说是我的吩咐。”
汪孚林这一走,汪道会方才开始原原本本地解说去年围绕胡宗宪五周年忌日的那一系列事端,说到事后小北正式进了叶家门,拜了父母,而汪孚林还亲自见证送了礼,他又少不得瞅了一眼汪道蕴。果然,他就只见汪道蕴那张脸和黑煤灰似的,要多黑有多黑。
“不管怎样,此事都不能怪孚林,谁让蕴哥早不曾对他挑明?不过正如孚林所说,这样的安排确实远胜过让胡松奇认回妹妹,叶县尊这人据我所知,上进心强,而且对百姓也颇为体恤,又对孚林爱护备至,本来我就曾经对大哥说过,孚林出入叶家如入自家,又和叶家二位小姐如此熟稔,若能成为叶县尊的女婿,那也是一段佳话。”汪道贯看汪孚林一直很顺眼,人不在,他也就不再装黑脸了,“就要看蕴哥你怎么想了。”
然而,就在这时候,门外传来了轻轻的叩门声,继而就有声音传来:“老爷,小官人临走时留了一封信。”
“这小子又搞什么鬼?”汪道贯笑骂了一句,亲自打开门接了信。等把信送到汪道昆面前,眼看其把封口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