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而是县衙的三堂。地方不那么私密,可因为他是完完全全的陌生人,这也是很正常的现象。甫一照面,汪孚林见这位陈县尊四方脸,大个头,典型的北方汉子,心里就对这位的性格有了点数。于是,他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地说了之前和邬琏见面时,邬琏对于东南打行猖獗这一现象的忧虑。
“所以我这次正好来宁波,抚院邬爷托我一探究竟,不知道宁波府是否如杭州府那般,打行猖獗,市井小民深受其害?”
三堂外头听壁角的亲随和差役顿时都舒了一口气,暗笑这位巡抚差遣来的秀才还真够迂腐的。这种事自己到市井去转一圈打探一下就知道了,正儿八经地来求见知县老爷,岂不是纸上谈兵?这位陈县尊上任以来还没到下头去走动过呢,你问他,他怎么说得上来?
邬琏上任时间虽然不长,却已经在整个浙江境内各府兜了一圈,宁波当然也来过,陈县尊尽管只和邬琏照过一面,话也没说过几句,但听着这口吻以及关注的方向,原本的半信半疑已经变成了七分信。然而,这个问题他却真的答不上来!沉吟许久,他最终开口说道:“邬部院既然想知道此事,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本县就陪汪小相公一块去看看吧。”
这条命令一下,整个县衙立时好一番鸡飞狗跳,少不得有人到市井上头去给那些寻衅滋事之辈打招呼,今天县太爷巡街,千万别乱来!然而在出门的时候,却不防今天来求见的那个外地小秀才硬是不肯带随从,陈县尊竟然还准了,他们也只好派人远远跟着,心里却把这个多事的小秀才给骂了个狗血淋头。谁也不知道,身穿便衣穿梭于市井的那两位,最初谈论的确实是打行之事,可渐渐就离题万里了。
一个时辰后,当兜完一大圈,发现市井一片太平的陈县尊,笑容满面地回到了县衙,而那位小秀才也告辞离去,县衙上上下下方才松了一口大气。
在县衙门口的马车上等得心浮气躁的叶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