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王司吏只用了不到一刻钟就重新办成了地契一式三份,过户收税等等诸多事宜全都了结得干干净净。等汪孚林拿到地契和林老爹说什么,他才终于瞅准了时机,悄悄来到王司吏耳边,把今天这地契的种种关联给解释了一下。这时候,他就只见王司吏瞠目结舌,继而怒瞪着自己。
“你怎么不早说!”王司吏身在户房,对于某些关节那自然比别人更清楚,此刻手里那刚刚爱若珍宝的小银锞子竟觉得异常烫手,随即压低了声音骂道,“这么大的事情,早说我就先拖延了!怪不得我看那上头的地界划定眼熟,这要是让陈老爷知道了……啧,你真是气死我了!”
汪孚林安抚了林老爹之后,眼角余光瞥见那边厢正在嘀嘀咕咕的差役和王司吏,就咳嗽了一声说道:“今天这事,多谢王司吏了。林老爹,我留了人在府衙外头护送你回去,明天牌匾就全都会送到你那,张公子家学渊源且不必说,而且迟早要金榜题名的,日后传扬出去,对你和楼外楼可是一段佳话。”
尽管有句话说得好,强龙不压地头蛇,问题是一条强龙也许压不住地头蛇,两条三条呢?
眼看林老爹满脸堆笑,心里发苦的王司吏亲自差遣了一个令史给送回去了,起头那引路的差役把汪孚林往黄推官的理刑厅带,心里已经在考虑陈老爷可能夺回那十几亩地的成功率,最后自己都觉得无限接近于零。尤其是当他把汪孚林带到理刑厅门口,汪孚林才笑着打赏了他一个银角子,紧跟着黄推官竟是闻讯出来迎接,还不顾年龄大小把臂为礼,亲自把人给请了进去,想到凃府尊还和人有同甘共苦的情分,他就更加心里暗叹了。
给陈老爷报信的事,还是让给别人来得好。万一人家气急败坏不记得报信的情分,反而觉得是他腿脚太慢,那就没意思了!
“居然只给我送帖子,忘了凃府尊,你知道凃府尊听说这事后怎么说的你?忘恩负义……嗯,好像不太对,应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