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定都是胁从,全都推你是领头的首恶,那就行了。”
钟南风顿时哑然。他很想死硬到底,可发觉汪孚林不是用一种盛气凌人的嘲弄态度看着他,而是颇为诚恳,就和那天明明已经占尽上风却还留他下来吃饭时,那种礼遇的态度一样,他顿时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应付。他见惯了那些自认为高人一等的读书人,哪怕他在底层民众当中颇有些人望,可那些人也就是敬佩他的胆色武勇,可再往上的人就根本不会把他放在眼里。于是,他足足好一会儿才憋出了一句话来。
“那你说怎么办?”
“很简单,你想死还是想活?”
汪孚林当然不知道,自己和凃渊问的话几乎一模一样。就算知道,他也只会认为,这是心有灵犀一点通。见钟南风用恼火的目光瞪着自己,他也不卖关子,低声说道,“你要是想活,那就下去把其他把头都找来,在凃府尊面前过个明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才是应该的。”
钟南风盯着汪孚林看了好一会儿,想到自家这打行成立得很早,可却因为他的某些不合时宜的坚持,有些后起之秀有了铺子招牌,有些交通上了权贵,有些扩张了地盘,就他自始至终下头几十号忠心耿耿的兄弟,却只是仅仅能让他们吃饱饭。而这一次,也是为了救他,这才闹出了这样天大的事情,他给人算计了不要紧,可下头的兄弟怎么办?
这一次,他甚至连屋子里的张宁凃渊都顾不得了,立刻上前招呼了自己那些弟兄。临走时,他瞅了一眼霍正,觉得他们不可能只凭这一个戚家军老卒,就从这北新关带走张宁和凃渊,便再也顾不上那许多。等他这帮人一走,汪孚林便对不明所以的霍正杨韬耸了耸肩,继而来到了屋子前头,敲了敲门。
“府尊,人都走了,要不要出来透口气?”
凃渊正在屋子里循循善诱,逼迫张宁认清形势,骤然听到外间汪孚林这声音,他顿时有些脑袋转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