亩税赋而被人诟病,实在是太过不值得,所以出此下策,没想到皇上宽大为怀,朝中诸公亦是仁德公允。”
王汝正已经顾不得去听汪孚林的揶揄了,他回头看向汪孚林之前张望的方向,发现人群倏然散开一条道,从这里看过去,赫然能看到差役开道,段朝宗的四抬大轿正往这边而来。这当口,他不敢再奢求段朝宗是为了维护自己而来的,对方又不是何东序,和他谈不上任何交情,可他也不觉得段朝宗会和面前那个二愣子歙县令一样,几乎是一面倒似的护着汪孚林。他竭力维持着身为四品大员的体面,一直到那顶轿子停在自己面前,段朝宗下轿现身。
段朝宗甫一下轿,见四周全都是围观的百姓,他虽说在得知消息之后就猜到会出现某种景象,可心里对王汝正的评价已经降到了最低点。分巡道也许是不少县令一辈子奋斗的终点,可对于曾经当过监察御史,前途可算得上颇为出众的王汝正来说,本来就已经是明升暗降,若是夹着尾巴做人,兴许将来还有重回朝中的一天,可此人竟是如此不识相!想到刚刚送来的那条消息,他看向王汝正的眼神中,竟是流露出几分怜悯。
尽管这种眼神一闪即逝,可王汝正何等人,虽说汪孚林的话他还没来得及证实,可他已经有了某种极其不好的预感。他强自压下这种不妥的感觉,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了胡家家产之事,结果,段朝宗竟是当着围观人群的面,轻轻点了点头。
“朝中有言官为胡家子孙乞怜,元辅高阁老亲自为已故胡梅林公助言,确实已经有命发还胡家在徽州除祖宅之外的其他房产。”
话从段朝宗口中说出来,王汝正已经没法再咆哮出这不可能之类的质疑了。他只知道,自己这次徽州之行非但没有达到既定目的,反而成了一个最大的笑话!偏偏这个笑话,还是发生在自己的老仇人祖籍地,还是在那些痛恨厌恶自己的乡人眼皮子底下!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回去,如何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