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
“孚林,这歙县你也算是地头蛇了,找个清静的地方,咱们爷俩喝一杯!”
汪孚林深知叶大炮因为有痹症的老毛病,现如今苏夫人既然来了,铁定会更加严格控制其饮食,别说喝酒了,恐怕就连吃什么都得听夫人的。可此时此刻,他看到叶钧耀那长吁短叹的样子,再加上自己今天知道的这消息,忍不住也有一醉方休的冲动,想了想就开口说道:“这样吧,外头到底不方便,县尊要是不见外,就到我家里小酌几杯。”
除了之前汪孚林崴脚那一次,叶钧耀真还没怎么到他家去过,此时想想有些话到外头酒馆万一说漏嘴,那就麻烦了,他立马满口答应。横穿县后街到了汪家,他也没在意门房也好,其他人也好,看到自己时那差点没瞪出来的眼珠子,直接进了后院堂屋。眼见汪孚林支使金宝和秋枫去搬酒,他一屁股坐下来之后,就气急败坏地说道:“这么大的事情,她竟然就瞒了我这么多年!是觉得我没那个担待,还是觉得我没那个本事,又或者是觉得我嘴不严实!”
见叶大炮说着说着,竟是用力捶着扶手,显然之前是憋得狠了,汪孚林不禁苦笑一声,随即上前安慰道:“县尊,话不是这么说,也许夫人只是最初想要瞒着,可后来时间长了,却又不知道从何开口对你说……”
“这么说你也知道了?”
“今天刚知道,这会儿同样心情乱得很,所以县尊相邀小酌,正合我意,因为我也想好好喝两杯。”
“唉。”叶钧耀再次重重叹了一口气,“当初胡部堂总督浙直的时候,我还只是个秀才,自始至终缘悭一面。平心而论,他这个人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贪墨,养寇,其实各种罪过都犯了,可那些倭寇肆虐东南这么多年,终究是靠他方才有沿海一清的一天。要是换个人总督浙直,戚大帅和俞将军兴许根本建不了功。至于攀附严家父子,说句难听的,换我说不定也得卖身,徐华亭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