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游说叶大炮选阵营回去时,这家伙现身冷嘲热讽。至于最后一次,便是在这歙县衙门的大堂上,他利用耍无赖转移视线,最终把赵思成给一下子扳倒。但无论是哪一次,他都没见过赵思成这样无力软弱的样子。
看来是真的把人给吓着了,效果不错!
“你之前供述的那几个五县豪强,我已经听人说了。”汪孚林稍稍撩起衣袍下摆,继而蹲了下来,“别人让你算计我,大概是为了逼出我背后的族伯南明先生,那么竦川汪尚宁呢?你们怎么就不去打他的主意?要说罢官之前的官职,他可还在南明先生之上!”
赵思成不知道汪孚林为什么问自己这个,可他眼下是被吓怕的人,压根顾不上想这么多,当下一五一十地说道:“汪老太爷虽说在歙县德高望重,可人人都知道,相比年富力强的南明先生,他早就日暮西山了。而且,汪老太爷在罢官赋闲之前,说是本要从南赣巡抚转南京官,谁都知道南京官就等同于养老,养老都养不成,被人安上不称职的罪名罢免,又是这么多年无人问津,东山再起的机会肯定没有。而南明先生是从福建巡抚任上被罢的,从前握有实权,不但和戚继光俞大猷这些将领有交情,又与如今朝中张阁老殷部院是同年,自然复起机会更大。”
这种事,汪孚林从前也大约能猜到,可他需要的是确定,而不是猜测。所以,他也不嫌腿酸,继续就这么蹲着问道:“可是,松明山汪氏人口繁茂,你们怎么就吃准了我一个小秀才,能带出背后的南明先生?”
赵思成眼下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干脆直截了当地说:“小官人的父亲常年不在家,家里都是女眷,从前性子也不好,若不是南明先生家中照拂,县试府试怎会这么高名次?道试虽说是大宗师亲自主持,可又不像乡试那样糊名,按照往年的旧例,吊榜尾的名额,往往都是根据家世定的。”
汪孚林心里已经翻腾了开来——敢情从前那吊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