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金宝虽说不明所以,但还是立刻摊开一张小笺纸,提笔蘸墨,等着父亲的吩咐。
“李杜诗篇万人传,至今已觉不新鲜。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汪孚林一面念,一面看着金宝仔仔细细逐字写,眼见最终一个字都没错,他便拿起这张纸来,轻轻吹了吹,随即笑眯眯地说道:“不错,大有长进。”
金宝却有些不好意思:“爹教了我这么久,要是我还不会写,那就是朽木不可雕了。不过,这诗真好,有一种……唔,继往开来的豪气!”
“不错,现在连成语都顺口就来了!”汪孚林看着努力装小大人的金宝,顿时笑了起来,随即提醒道,“记住,把这张纸收好了,日后有大用。”
站在门外,秋枫的心里翻起了惊涛骇浪。收好这张纸,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汪孚林今天原本就没有当场承认,此刻让金宝抄下这首诗,如此回头就可以将其说成是金宝所作?凭什么?就凭金宝当年受过兄长的虐待,又偷听过学里讲课,能够读书写字?就凭金宝也属于汪氏宗族,于是就能理所当然地成为秀才相公的儿子?就凭是儿子,就能把父亲做的诗据为己有?而他却因为自作主张,反而要遭到责备和冷落?
他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如同毒蛇一般噬咬着自己的心,失魂落魄到连什么时候离开的堂屋门口都不知道。
而屋子里,金宝有些不太明白地看着书案上这张薄薄的小笺纸,最后决定还是问个清楚:“爹,这首诗是谁做的?”
见汪孚林的脸上流露出有几分微妙的表情,金宝突然生出了一个念头,登时喜上眉梢:“难道是爹做的?”
“嚷嚷什么,低调懂不懂?”汪孚林没好气地呵斥了激动兴奋的金宝,这才一本正经地说道,“听别人说,大宗师对对你很关切,他才刚上任,如果他顺顺当当再当上两三年的提学,你来日道试可就有福了。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