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信息不对等,他不得不耐着性子继续盘桓在马家客栈。下午,他闲来无事,却也懒得出门,干脆拿着本论语给金宝开讲。最初还是按照脑子里那些记忆,可不知不觉就引申得无边无际,到最后听到外头传来轻轻叩门声的时候,他方才一下子惊醒。这是在外头不是在家里,被人扣一个离经叛道的罪名就糟糕了!
“谁?”
“小人来给汪小相公报喜!大宗师行文徽州府为你正名,赞你仁孝双全,日后若再有谣言,当严厉彻查。”
尽管前日明伦堂中那一场大戏结束之后,汪孚林成功地翻盘买侄为奴一事,引来程乃轩号召生员声援,又把歙县县令叶钧耀给惊动了出来,一举把其他两条没干货的罪名给带了过去,顺利洗清了名誉,可这终究还没有在官府正经过了明路。此时此刻,他为之大喜,而金宝动作比他更快,三步并两步上前去拉开房门,却只见外头站着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看那穿戴打扮,仿佛是大户人家的仆人。
果然,来人一见金宝,便立刻打了个躬,唤了一声宝哥儿,等看到汪孚林亲自出来,他方才跪下磕了个头,起身之后就满脸堆笑地说:“小人是黄家坞程家的程琥,奉我家老爷之命,特意来给小相公报喜!有大宗师亲自认定,前日那一幕又已经传得人尽皆知,再无人敢拿小相公的功名说事。”
“请替我多多拜谢程老爷,有劳关切。”
那程琥立刻满口答应,接着又赔笑说道:“老爷还让小人带话,大宗师明日要启程回南京了,府学和县学很多相公们一早会去县城新安门送行,还请小相公不要忘了,这也是交好同窗的机会。”
汪孚林这才意识到,自己之前还幸灾乐祸于程乃轩挨打,可他不认识歙县其他生员,现如今那个唯一认识的家伙只能在床上趴着养伤,送行时少不得要多动很多脑筋。而且,他还想回乡去躲懒呢,却忘记了他好歹是生员,按照规矩是要在学宫明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