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辩解。总而言之,双木,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求你大人有大量,宽宥我一回。你当初对墨香是赞不绝口,可只是赞他能读书认字,想着有个人陪读,我想咱们相交一场,没什么别的好送你,就送你一个书童,信上戏耍了两句。想不到转托的那牙婆竟也会错了我的意思……”
“好了好了,不提这些。”汪孚林牙痒痒的,暗想就这家伙,这顿打活该!
“不过,我求了我族兄程奎出面去查那些造谣污蔑你的人,回头你可以去找他……”
见程乃轩额头上密密麻麻都是汗,分明是疼得厉害,汪孚林只觉得心头仅有那点恼怒也无影无踪。
“这些事日后再说。你好好养伤,前事一笔勾销。”
程乃轩如释重负,但这会儿疼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勉强道谢一声,又说下次赔情,随即由墨香出去叫了家丁,将趴着不能动的他直接用春凳抬出了天井。看着这一幕,汪孚林冷不丁想起前天晚上墨香陪程乃轩来见自己时,提过家中还有老祖母和母亲,可刚刚人挨了这么一顿暴打,那两位却没过来求情,他对程老爷在这家里说一不二的地位更有了充分认识。可转瞬之间,他陡然意识到自己这会儿的尴尬处境。
程老爷进屋了,程公子也跑了,自己竟是被晾在了这里!
又好气又好笑的他不得不来到堂屋门前,轻咳一声道:“程老爷既然家中有事,学生就告辞了。”
话音刚落,门帘便再次打起,现身的程老爷有些歉意地挤出一个笑容,这才开口说道:“今天让贤侄看笑话了,本想留你用饭,还是下一次诚心再请吧。我此前一直在扬州,对于你这次功名风波还不太了然,只约摸听到一点风声。这次你这场风波不仅关乎你,也不仅关乎叶县尊,而是旁人别有所图,据说事关徽州一府六县的夏税,总之,你小心就是。”
离开程家大宅,汪孚林在心里盘算了一下今天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