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再来问诊,看我捶不死他!”
“二姐你小声点,幸好娘不在,娘听见了你又说什么捶不死,肯定要罚你跪院子了!”
这叽叽喳喳的声音一一入耳,听到那些称呼,汪孚林终于稍稍回过了神。
他悄悄把眼睛打开一条缝,仔细打量这挤在床前的三个人。只见那个最年长的女子十七八岁,银红衫子藕荷裙,双眸黑亮,不怒自威,很有长姐派头。那嚷嚷着骂庸医的女子一身玉色衣裙,大约十二三,双手叉腰,柳眉倒竖,一脸凶巴巴的。而最后一个小丫头尚在总角,眼睛忽闪忽闪,却是正好和他偷瞟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哥醒了!”
这个眼尖的小丫头!汪孚林吓了一跳,赶紧又闭眼装昏。
刚刚听到一声爹醒了,现在又听到一声哥醒了,长姐和二娘不约而同又把目光投向了床上的汪孚林。见人双目紧闭挺尸似的,长姐便狐疑地看向了刚刚开口的小妹,小妹当即嘟囔道:“我刚刚还看到哥眼睛睁开一条缝的……”
长姐眉头紧蹙,可还不等她有什么动作,二娘却一个箭步冲上去,突然用两指拈着汪孚林的右颊,就这么拧了小半圈。只听哎哟一声,众目睽睽之下,汪孚林痛苦地**了一声,五官都仿佛纠结在了一起,眼睛自然而然就瞪得老大。
“还是我这招管用吧?”二娘得意洋洋地挑了挑眉,可收获的却是长姐责难的目光。意识到自己有些过火的她讪讪地低下了头,随即却不服气地看向了小妹,“从前冬天哥起晚的时候,小妹还拿冰块放他被窝里……”
长姐没好气地瞪了两个妹妹一眼,这才在床沿边上坐下了。见汪孚林表情呆滞,而且不知为何避开了自己的视线,她方才叹了口气。
“小弟,你这次进了学,同窗邀约不得不去,可为何先把佃仆打发了回来,又在人前露财?到头来雇了两个恶棍轿夫,弄得这一身伤!爹行商在外染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