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队又组织敢死队夺回来,许多阵地已经反复易手数次,尸积如山,流血飘橹。
杨凌感觉自己是幸运的,还能够喘气,还活着,而他身边的那些并肩作战的友军弟兄已经换了一茬又一茬,刚开始他还记得有一些人的名字,到了现在许多人死在他跟前,他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了。
他现在也懒得再去问,反正都是要死的,知道对方的名字和不知道对方的名字都没有多大的区别。
杨凌唯一感到欣慰的是排长吴江还活着,这个沉默寡言的人脑袋被弹片划破了脑袋,包裹着染血的纱布,留在脸上的鲜血和泥尘已经干涸,变成迷糊一片。
炊事班的老王头抱着一条枪窝在杨凌的左侧蜷缩着睡觉,他现在已经不做饭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们断粮了,他干脆也拿起枪加入到了作战之中。
杨凌不知道这场仗还要打多久,刚开始他还记时间,但是现在没有白天黑夜的激战,谁知道是几月几号,唯一值得等待的就是希望换防的部队早点来。
咔擦——银色的表壳轻快地跳起,杨凌擦了擦表盘上的泥尘,借着闪光看清了又有韵律转动的指针,晚上九点钟,援军依然还没有上来。
他将表壳盖下,又将怀表重新地揣入了口袋,这是三六一团团长李忠的怀表,李忠死了,它归了杨凌,杨凌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死。
他扯了扯旁边闭眼睡觉的吴江:“老江,你盯着点,我去找点吃的。”
吴江依然沉默的没有说话,但是眼睛已经睁开了,点点头抓起自己的枪,爬到了哨位上。
……
清一色的英式钢盔,拉风的黄色军装,一支士气高昂的部队正在黑夜之中急行。
前方爆炸的闪光不时地照亮前方暗沉沉的道路,映照着无数钢盔的反光。
李铁柱抬起头,将自己的钢盔帽檐向上抬了抬,露出了他那张刀削般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