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诗有酒伴余生,这日子好一个逍遥。
只不过,偶尔夹起一粒花生米的时候,游目四顾屋内景色,他就悄悄的叹一口气。
周先生是多年未中秀才的老童生,早就去了科举之心,因生计所迫,跟千千万万普通读书人一般,早早的就对现实有了妥协。
他还算好的,虽然学问不算得精深,对押题应试之类的小窍门却有一套。
教导学生之时,总会时不时的撞中大运,让学生少费一些功夫,这也算是一种本事。
因此,他在学堂中也做了将近十年坐馆,还将一直做下去。
虽然吸引不来富家子弟诚心向门讨教,多少也算是有些名气,至少不会饿了肚子。
再大的成就,就没办法了,毕竟他只是个童生,教书也不是什么能够发家致富的活计。
至于他常常吹嘘着跟提学大人私交甚好,那就是扯谈了。
人的身份地位是很现实的一件事情。
不在一个圈子,怎么也尿不到一壶去,倒是登门去送礼的时候,能换来别人的几分同窗之谊。
所以,周先生大多时候除了蜗居在家,真的没什么人来打扰。
原身宁文靖每次来此,都会心中感叹道,先生真乃高人逸士,不但胸有诗书,就连住处也这么清幽雅致,不染尘俗。
这想法很强大。
换了苏辰,他就从来不认为有人天生就喜欢诗意清贫,就算是再高洁的读书人也是如此。
这么做的人,不是因为无所求,而是因为没办法。
谁不想丰衣足食,人前称尊?
所以,他此次前来,跟前身目的完全不同。
不但不是孤身前来,身后更是跟着八位仆从,乘着马车。
当下得马时,就有一些礼品被挑进了周先生的家中。
当先一人,更是捧着一个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