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纤毫毕现。
如果仅是如此的话,这至多算是一幅春宫画,没有什么可怕的,但若靠近了看,会发现,画上女子额头的红痣其实是一只小小的血窟窿,那血窟窿里正流出血来,细若红丝线的血,从额角流出,蜿蜒至头部,在女子的脑后,聚成一汪红色小溪流,并一点点的向雪白的地毯上浸染过来。
沈千寻突然觉得有点恶心,不知怎么的,她总怀疑那鲜红的颜色,本身就是用死者的血作颜料,这种联想令人忍不住要发狂。
她伸手将画合上了。
真是一个不同寻常的采花贼,他不光残忍恶毒,他还善于惑乱人心,她与画上女子素不相识,都觉得难以承受,更不用说是与这女子相亲相爱的余雷了,难怪他会当场发疯。
“再添上一条,这位公子哥儿,画功细腻,绝对经过名师调教!”沈千寻叹口气,说:“一个人的画风或许有迹可循,不过,我不太懂,余大人,我建议您摒弃一些旧观念,以查找案情为重,请京中的名画师来瞧瞧这些画吧!另外,别让贵公子再看这画了,太可怕!”
余刚呆呆的看着她,沈千寻收拾工具箱自行离开,八妹紧随其后,忙着去牵马,一边小声的催促着她快走。
“后面有鬼追你啊?”沈千寻瞥了他一眼。
“我是……被那画吓到了!”八妹推搡她上马,嘀咕说:“主子姐快走!主子姐别再查这案子了,怪邪乎的!”
沈千寻笑而不语,两人各乘一骑马离开,不想正走着,忽听身后马蹄笃笃,一骑红马飞快的追了上来。
八妹看到马上的人,面色陡变。
是龙天运。
“沈千寻,你跑那么快做什么?”龙天运在后面大叫,“我还想请你喝茶呢!”
“主子姐别理他,我们快走!”八妹紧张的嘀咕。
沈千寻轻哧:“你还真当他是凶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