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还是三公子的母亲,这下可热闹了,都一齐向宛夫人献好,恨不能将自身的十八般武艺全部拿出来,一时间,医馆东边是医馆,西边厢房却成了婚姻介绍所。
宛夫人看花红柳绿,绿瘦红肥,看得十分快乐,沈千寻和三公子也在这场乌龙闹剧中笑得前仰后合。
青城镇的时光,就这样在家长里短的琐碎小事中渡过,某一天傍晚,沈千寻从药方中抬头,见窗外绿叶如盖,一树茶蘼开得馥郁芳香,而一旁的桃花却是残红满地,竟然已经到了暮春时节。
开到茶蘼花事了,尘烟过,知多少?
如今再忆起旧事,竟似恍如隔世一般,过去的一切爱恨情仇,一切恩怨纠葛,好像从来就不曾在她的生命中存在过,她好像一生下来,便在这个繁花似锦的小镇,过着再平淡闲适不过的生活。
而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她再不会浪费自己的青春和生命,去与那不值得的人一争短长,他自走他的阳关大道,她自过她的独木桥,他自乘风破浪,她自散发弄扁舟,自此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便最好。
黄昏时分,沈千寻和三公子关上医馆的门,穿过街道,沿着幽静的山间小径,向山脚下的家走去。
这一个月来,两人早出晚归,生活规律而平静,三公子三十有五,便按实际年龄来算,亦年长她许多,便一直拿她当孩子看,不光衣食住行照料得仔细,也常带着她在山里散心,知道她喜欢花花草草,闲暇时常带她去深山里挖些奇珍异草,平日里聊天,也纯粹是逗孩子的口吻,时不时的开玩笑,让沈千寻叫他三舅舅。
沈千寻长那么大,一向独立自主,何曾被人这么周到体贴的照应过?更不用说宛夫人那无微不至的关心爱护,宛老爷虽然生得威严,但每次看到她,亦是十分温和,只是,表达的方式比较笨拙,惹得三公子狂笑不止。
这位老人在生活上确实是个低能儿,时常丢三落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