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沙发上的他,头都没抬一下,径自看着手中的手机,出声回道:“你别管我,看着点上面的盐水,别打过了。”
虽然他说话不怎么中听,但我还是心下一颤,因为他这话,摆明了还是担心我的。
眼球微转,我轻声说道:“我没事儿,你还是去顾老师那边看看吧。”
骆向东抬头看了我一眼,这一眼中没有什么柔情蜜意和怜香惜玉可言,有的只是淡淡的嫌弃,他说:“我不在这儿看着你,回头你抽过去都没人知道。”
我被他看得浑身一激灵,已经说不出是起了鸡皮疙瘩还是发抖。
正当我尴尬的不知眼睛该往哪里摆的时候,医务室房门被人敲响,随后,匡伊扬和顾老师的儿子前后脚进来。
骆向东抬头看了他们一下,没说什么。
我撑着手臂想要坐起来,匡伊扬快步走到病床边,扶我起来,往我身后塞了个枕头。
顾老师的儿子满眼担忧的说道:“我刚听伊扬说,你在这边打针了,都怪我急着喊你过来,现在怎么样了,好点了吗?”
我手指还在哆嗦,但却硬着头皮回道:“没事儿,顾叔叔你别往心里头去,是我来晚了……”
说着,我嗓子哽咽了。
男人和匡伊扬皆是红着眼睛,过了一会儿,男人叹了口气,然后道:“福祸天注定,也许我爸的寿命注定就这么长,他也累了一辈子,现在享福了。”
这种自我安慰的话,听着都叫人难受,可我还偏偏要违心的劝道:“顾叔叔,节哀顺变。”
什么叫节哀顺变,说白了不过是人死不能复生,没办法接受也得接受。
从得知顾老师进了医院到他离世,也不过短短几天的时间,这是我成年以后,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面对死亡。我悲伤,难过,无助,甚至恐惧,但所有的一切归根究底,也不过是尘埃落定。
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