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面观察了半个多小时后回来了，然后画了张草图，标出了十个点以及这些点分别到他们掷弹发射阵地每架相应掷弹筒的直线距离，让郑由俭据此调整好每架掷弹筒的指向和角度，然后不许再碰了。

李明先不清楚霍小山是如何爬毫无着力之处的倒钵形圆顶的，也不知道霍小山是如何只凭头脑记住了那些需要炮击的点，又如何算出每架掷弹筒的发射诸元的。

他现在愈发明白为什么军需处的士兵会如此尊崇他们的头儿了：论指挥一流，论单兵素质一流，却又总是和他的弟兄们平等相待。

近了，更近了，霍小山默数着，现在已经有两处交火很猛的枪战地点已经很接近正向他们射击的日军了，只是由于房舍的阻隔双方还暂时接不火罢了。

该出手了！

“胖子！”霍小山喊道。

“到！”郑由俭大声答道，依旧戴着他那款德式钢盔。

“一号，二号，六号，八号，各打一炮。”霍小山提高了嗓门。

“一号，二号，六号，八号，各打一炮，放！”郑由俭大声吼道。

“通……咝……”四枚掷弹几乎一起射了出去。

眨眼间或远或近都有爆炸的火光闪现，刚才正肆虐着的向北关抵近射击的日军重机枪和一挺轻机枪嘎然而止！

而与此同时，十几名川军士兵正在街巷奔跑着，他们已经看到北关的城墙了，差一栋房舍了。

这时两枚掷弹在他们即将冲过的街道两旁炸响，火光他们看到一挺机枪被掀飞开来，但他们已无暇关心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他们加快脚步风一般地冲了过去。

火光城门已在眼前，城门前的掩体正架着一排机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他们。

他们正一惊之际，那掩体传来一声山东口音的呼喊“快趴下！”

他们乎拉一下全跌趴在那满是砖头石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