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仁寿有点明白儿子的意思了,他沉思片刻道:“你觉得河北士族已经结党为朋了吗?”
李清明点了点头,“河北士族在江都时为了自保而接党可以理解,但到了益都后就应该解散了,不应该再有什么河北士族领袖的说法,更不能定期聚会,这会渐渐演变成第二个关陇贵族,我很了解齐王殿下,他绝不会容许各地士族结党为朋,父亲和他们呆在一起,迟早会出事。”
李清明的一席话让他父亲李仁寿心中着实感到吃惊,其实他也隐隐感觉到了河北士族有点不太对劲,天下各地域都有士族,却没有像河北几大世家这样通过联姻紧密结合在一起,一荣俱荣,一衰俱衰。
“齐王给你说过了什么吗?”李仁寿小心翼翼问道。
“齐王倒没有给我说过,但有些事情不用说出来,很多有点政治头脑的人都知道该怎么选择,比如这次科举,我虽然不知道最后结果,但我能肯定一点,河北士族绝对不会占优势,而且还要被打压,我想应该是这个结果。”
李仁寿愣住了,他忽然意识到苏威的方案极可能是张铉的授意,而不是苏威自己的决定,这个方案很明显就是针对河北士族,以苏威和事佬的性格,他不会将河北士子的录取人数从四成比例一下子降到两成不到,他是绝不会做这种得罪人之事。
李仁寿有点坐不住了,负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他也渐渐醒悟了,虽然张铉在辽河作战无法返回,但并不代表他不管科举之事,这可是首次科举,十分重要,张铉一定会把自己的意志通过信件的方式传达给苏威。
想通这一点,李仁通几乎能肯定苏威的方案其实就是张铉的方案,可惜卢倬和崔焕居然都没有想到这一点。
其实连他自己也不是没有意识到吗?若不是儿子提醒,他还是懵懵懂懂,为录取不公而义愤填膺。
就在这时,外面隐隐传来一阵阵呼喊,李氏父子不由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