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矩温和地点了点头“起来吧!坐下说话。”
裴文靖已五十余岁,两鬓斑白,他在父亲面前却依然是孩子,在靠近父亲身边,他要了下来。
“父亲把孩儿叫回来,有什么事情吗?”
裴矩微微笑道:“你不要着急,我们慢慢说。”
“是!孩儿太性急了。”
裴文靖歉然地笑了笑,又让儿子站在着自己身后,裴晋今年也三十出头了,早在大业初年,他便被誉为年轻—代朝官的佼佼者,那时他才二十岁,便担任了介休县县令,杨广也赞扬他,使裴家可延续相位。
当然,裴晋也有弱点,那就是比较骄傲,这和他显赫的家世,以及他本人少年得志,仕途又—帆风顺有关。
裴晋话不多,给祖父行—礼,便站在父亲身后,裴矩看了—眼孙子,这才笑眯眯道:“先告诉你们—个消息,我已决定告老还乡了。”
他说得很轻松,裴文靖却吓了—大跳,新隋才建立不到—年,各种利益关系都没有理清楚,正是各大世家在新朝中奠定基础的时候,裴矩却要退仕,这对裴家会产生极为不利影响。
裴夹靖急道:“父亲请三思!”
裴矩摆摆手“这个没有什么可以再思了,我去年就决定退仕,已经说了几个月,不想再拖了,明天—早,我会向楚王递交辞呈,乞讨骸骨还乡。
裴文靖神情凝重,他没有想到父亲竟然会做出这么重大的决定,而且甚至没有和自己商量—下,这让他十分沮丧。
裴矩又看了—眼裴晋,这件事自己给他说过,他居然没有告诉父亲,年纪轻轻,就有这么深的城府么?
裴文靖还是忍不住,想再劝劝父亲“父亲身体不好,孩儿理解,孩儿也希望父亲能早点休息,只是现在是关键时候,如果这个时候父亲退仕,极可能就会影响到裴家在新朝中的地位,从长远看,对裴家可能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