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自己固定的位子,每个人的座位前贴着他的名字,按所住的坊来分区,还是比较容易寻找。
酒宴尚未开始,千余名客人已经陆续到场,一片窃窃私语,互相打听着,他们更关注自己需要出的钱粮,而不是酒桌上的食物,都希望从别人那里得到一点消息,但遗憾的是,从五石到五百石,各种说法都有,就是没有一个准确权威的数字,就和桌上仅有的几盘冷菜一样,令人失望。
“当!”一声清脆的钟响,酒宴准时开始了,酒宴上渐渐安静下来,偶然有几个长得肥头大耳的富商伸箸去夹菜,却被同桌人严厉的目光惊吓,慌忙放下筷子,没有一个人动筷子,就仿佛菜里放有沾唇即死的剧毒。
酒肆的掌柜姓张,昨天杨元庆派人来和他商量酒席时,他一口答应,心中欢喜无限,请一千多名巨商富户来他酒肆吃饭,这无疑是一种极大的宣传,他信心满怀安排着丰盛的酒宴,鹿唇、白鳝、鲈鱼,上好的大利蒲桃酒,各种上好的佳肴都在他的菜单中。
可下午开始商量具体细节时,张大掌柜的心瞬间被冻成了冰坨,对方只肯付一百吊钱的酒菜钱,平均一桌只有一吊钱,别说酒,连肉菜都上不起,这么寒酸的请客,要么就丢掉面子,要么就是他张大掌柜自己掏腰包充门面。
在面子和腰包之间,张大掌柜最终选择了后者,一吊钱,连米饭都准备不起,只有五盘冷菜,都是清新爽口的山野小菜。
此时,张大掌柜正在房间默默流泪收拾自己的铺盖卷,他心里很清楚,这是一场鸿门宴,恐怕至此以后,长安的大户商贾,没人再愿意来他的酒肆吃饭。
宴会场上,杨元庆走上前台,他要开始发言了,这才是今天的主菜,每个人的耳朵竖起,憋着呼吸,一名肥胖的富商紧张得连声咳嗽,惹得全场人对他怒目而视,他更加害怕紧张,憋红了脸,竟一下子晕倒过去,引来一阵小小的骚动,几名士兵连忙上前,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