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有!等会儿我给军爷灌一葫芦带走。”李掌柜笑着,又悄悄塞给了军官一张百贯飞票,军官会意,马上收了起来。
“军爷,我有一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给了钱,李掌柜说话的腰板也挺直了,笑道:“若问得不当,军爷可别怪我。”
军官豪爽地一挥手道:“这么嗦,你问就是了。”
李掌柜向四周瞥了一眼,低声道:“我最近和人赌钱,准备下一百贯地注,赌这次北伐是打党项还是打吐蕃,赢了可就得两百贯,将军能否给我泄露一点内情?”
“那你押地是什么?”军官不露声色问道。
“我尚在犹豫,还没有下注。”
军官将一百贯地飞票推给了他,眼一眯,阴阴地笑道:“替我也下一注,押灵武郡!”
半个时辰后,一只飞鸽再一次振翅飞向了遥远地河湟。
逼河边的一座山岗上,张焕策马而立,子着黄河对岸的崇山峻岭,在他身后跟随着十几名将领和数百名亲卫,其中一名身量极高的大汉象影子一般站立在他身旁,此人是张焕新的一名贴身护卫,叫做方无情,是张焕一个多月前在虢县的奴隶中所得,武艺极为高强。
此时,黄河水已经解冻,浮冰消失,滔滔河水北去,山岗下面就是码头,近百艘大船正停泊在岸边,不少民夫正向船上运送粮食。
“去病,你真打算亲自西征河湟吗?”旁边裴明远忧心忡忡问道,他一直认为张焕这次西征太仓促了点,时机尚不成熟,怎奈张焕决心已下,他也无从反对了。
“你应该知道,我也是迫不得已,当年我得武威时就已许诺要收复大唐失地,但真到了这一天,才知道要以一域之地对付一国,是何其之难,还有占领陇右地政治压力,前几日韩愈来信,大唐民众八成以上的人都是反对的,虽然朝廷没说什么,但从地方上的强硬态度便可窥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