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树下拎起一只奄奄一息的黄鼠狼,黄鼠狼足有两尺长,皮毛光亮完整。
“哈哈,二十钱到手了!”
男子顿时心花怒放,兴奋得在原地打转。
“李捉刀,那是我们先发现的,给我放下!”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
男子当然不叫李捉刀,他叫李大器,字成材,李捉刀是他的绰号,也是插在他心的一根毒刺,被人在背后叫了整整五年。
当然,没有人会当面叫他捉刀,一般都叫他大器,但往往童言无忌,把大人背后的议论当面说了出来。
李大器脸挂不住,恼怒地转过身,他对面站着三个约七八岁的孩童,为首是一个脸长着横肉的小胖子,穿着好的黑缎面短袄,脚穿鹿皮靴,雄赳赳、气昂昂,活像一只肥胖的小斗鸡,虽然浑身下挂满水珠,但额头却有汗渍,头腾腾冒着热气。
“原来是福哥儿,今天没学吗?”
李大器原本挂着怒色的脸立刻堆起了笑意,腰也本能地弯下几分,小胖子是大管家刘承弘之子,他可得罪不起。
后面两个顽童也姓李,按辈分是他的族侄,但他们轻蔑的眼神哪里有半点见到长辈时应有的尊敬。
“老子不学关你屁事,把你手的东西放下,快点滚!”小胖子活脱脱将他父亲的嘴脸表现出来。
李大器已经习惯了这种斥骂,他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手的黄鼠狼,直觉告诉他,这只黄鼠狼应该是自己家大黑狗的战利品,值二十钱啊!这些小孩子一定会把它糟蹋掉。
“福哥儿行行好,这只黄鼠狼送给我吧!”
“放屁!”
小胖子大喊一声,“给我打!”
三个恶童将早已准备好的泥团向他砸去,李大器措手不及,被烂泥溅了一脸一身,其一团烂泥竟然包了一块尖锐的石头,正砸他的额头,鲜血顿时汩汩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