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信给您。”
他从怀里非常郑重地掏出一个信封,微微躬身,双手递过。
秦韶华接了,翻转看看,并没有在信封上看到人名。写信人和收信人都没有。
迟青解释说:“信封是我临时加的,原本送来的只有里头的信。”
信封微微鼓胀,且软绵绵,里头装的并非纸张。秦韶华扯开信封,掏出里面一块叠放得整整齐齐的布。
布未抖开,一股血腥气就扑面而来。
待得将之抖开了,入目则是银钩铁划的齐王笔迹,密密麻麻的血红小字写满尺余见方的素色粗布。
秦韶华抬眼目视迟青。
迟青连忙解释:“虽然原本的信未曾封住,但我绝对没有偷看,而且一路送信来的各处兄弟也不会偷看,秦姑娘放心吧!”
秦韶华失笑:“不是问你这个,我管你偷不偷看呢!我只觉得奇怪,王爷怎么用布纸血墨,难道凤凰城那边没有纸张可用了吗。”
“这个我也不太知道。听说好像是王爷在战场上写的。接信时候我也吓了一跳呢,想着王爷怎么写起血书来,可不吉利!不过前头送信的弟兄说,信上用的不是王爷自己的血,是敌人的。这就好了。秦姑娘,看来王爷打了胜仗连大本营都不回,立刻就在战场上给您写信!”
一副王爷是真心惦记你的口气。
秦韶华没接话,低下头,借着附近灯笼的光芒看信。
让她意外的是,长长一封信,通篇未用文言,全是日常对话的口吻。于是她恍惚想起做侍女的那段日子,有一天在书房里,偶尔看见齐王案头摊开的信件公文,她曾半开玩笑地说:“以后我要是写信写公文,绝不用这样的书面体式,要写得像大白话才好。”
当时齐王没言语,专心致志办公,她还以为他没听到呢。却不想他不但听进了耳朵,还付诸于实践,真给她写了一封白话口吻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