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分明看到,魏清狂手里的半成品镯子,纯金质地,上面的花纹和上次送给秦韶华的那支金步摇上的花纹,如出一辙。
是成套的首饰。
所以这镯子是给谁做的,不言而喻。
胡平一时弄不懂了。一贯做什么事都成竹在胸,遇到什么场合都淡然自若的“公子魏”,怎么就在一个女孩子身上不洒脱了呢?
当初秦韶华来金玉阁的第一次,他就看出来魏清狂有所意动。
秦韶华的确出色,他觉得魏清狂动心也算有道理。但是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两个人明明关系更紧密了,他却没料到魏清狂这边却患得患失起来。
“难道你怕了齐王夏侯夜不成?”胡平问。
这次魏清狂终于反应大了一点,抬起眼来反问,“我为什么要怕他?”
“那你直接去跟秦姑娘表明心迹便是,自己关在屋子里做什么首饰。这可不像你的风格。”
魏清狂不说话了。
之前若是胡平这么说,他一定会反驳,说与秦韶华只是朋友交情。可是这一次中毒事件之后,他第一次醒来后看见秦韶华陪在身边,又听说她一路把他送回城里的过程,就不大想只和她做朋友了。
但是表明心迹?
不。
秦韶华明显没有和他发展男女之情的意思,单方面表明之后,只怕朋友都做不成。
感情这种事,需要时间培养,急不得。
想到这里,魏清狂心绪一下子平静下来。
“老胡,楚宫的晚宴什么时候开始?”
“戌初。”
魏清狂放下镯子站了起来。
胡平眉头一动。眼前的人一瞬间气质就变了,又恢复成自若的贵公子模样。“你想通了?”
“没什么想通想不通的。”魏清狂说,“我只是不喜欢什么都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