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中有一条已经被踩成半死的蛇,大半条身子都烂了。
马儿最后重重一蹄子踩到蛇的脑袋上,看见蛇抽搐几下不动了,打了个响鼻,把蹄子在旁边的青草上蹭了几蹭,然后悠闲走到另一处继续吃草。
秦韶华古怪地盯着它。
这可真是个胆大的家伙!竟敢踩蛇!
而且它最后那动作,在青草上蹭蹄子……难道是和杀完人擦剑一样的道理,清理凶器?
这是一匹马能干出来的事么?
秦韶华不大好的心情被这么一打岔,舒服多了。
她走过去拍了拍马头,“老兄,很有个性啊。”
马儿仿佛不耐烦似的,扭了扭脖子,转个身,把马屁冲向她,还扫了扫尾巴。
秦韶华被逗笑了。
这随手挑来的马匹怎地如此有趣?
方才一路骑着,这匹马速度中等,并不是多么神骏,而且被催着狂奔一会之后明显就不耐烦,不见它怎么累呢,它就要自作主张放慢速度,非得听到马鞭子的破空响声才会继续加速。
跑得不快,脾气又不好,它就不怕被主人讨厌?
秦韶华翻身上马,脚尖一踢马腹,“走吧老兄,咱们该回去了。”
马儿碎步往前颠了一会,低头吃口草,嚼两下,再接着颠,一点没有作为坐骑的自觉。秦韶华倒也不急着回,索性任由它边吃边走。
方才策马疾驰把头发跑散了,她重新散了头发,用手当梳子梳了几下。将要绑起的时候觉得头发太厚了,于是掏出匕首来,把直垂腰下的长发割了一半有余,又简单做个打薄,再绑时就成了一个长度刚刚到后背心附近的马尾辫,很是轻松。
秦韶华把割下的头发随手扔在地下,顶着清爽新发型前进。
心里后悔,怎么没早点理发呢?
古代人崇尚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头发不能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