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一则是由于自小石屋散发出来的热气逼人,像是整幢屋子都被烧红了一样,一则是由于心中的焦急,所以转眼之间,已经汗流遍体。但他还是勇敢地冲到了小石屋的门前,一面叫着,一面用手去推门。他的手才一碰到门,“哧”地一声,手上的皮肉已灼焦了一大片。
苏安也顾不得疼痛,挥着手叫道:“快来,快准备水,快!快!”
他一面叫着,一面不敢再用手去推门,而改用脚去踢。他穿的是橡胶底的软鞋,在门上踢了没有几下,就因为被铁门烧得太热了,整个鞋底都贴在铁门上熔化了。如果不是他缩脚缩得快,他非受伤不可!
这时,有仆人匆匆忙忙担了水来。可是一桶一桶水泼上去,不论是泼在墙上也好,泼在门上也好,都发出刺耳的“哧哧”声,泼上去的水立时因为灼热而成一团团的白气,一点用也没有。
苏安急得团团乱转,有的人叫道:“赶快通知消防局,这……火,我们救不了!”
苏安喘着气:“打……电话,快去打电话!”
一个仆人奔回屋子去打电话,苏安仍然叫人一桶桶水泼向石屋。虽然他明知那样做,根本无济于事,可是在心理上,他彷佛每泼上一桶水,就可以使在石屋中的盛氏夫妇,感到凉快点一样。
由于盛家的大宅在郊外,等到消防车来到之际,已经是差不多四十分钟以后的事了。石屋仍在冒烟,但已没有刚才之甚。
消防车来到,找寻水源,接驳好了消防水喉,又花去了将近半小时。等到大量的水,射向石屋之际,开始仍然是一阵“哧哧”响。消防队长已经问明了屋中有人,他摇头道:“屋中有人?起火多久了?这样子烧了两三个钟头了?嘿嘿,嘿嘿!”
苏安忙道:“长官,怎么样?”
消防队长摊了摊手,道:“那比火葬场的焚化炉还要彻底,只怕连骨头都烧成灰,什么都不会剩下了!”